[蝙超/海超ABO]blood moon(03)
警告见首章
3
Clark睁开眼时发现天很阴沉，像眼前有一片泪水蒸发后朦胧的雾气，耳边回荡着各种轻轻重重、急徐交错的声音，凌乱、纷杂、躁动，像是落在台阶，落在草丛，落在港口堆积的铁皮箱上的雨声。他觉得很快就会下雨，而他从某一刻起就很讨厌下雨天。
腹部传来一阵阵巨痛，像是在被拽着内脏写血字，Clark很疼，却不是只会哭泣的小孩子了，而是变得烦躁，充斥急需发泄的破坏欲。
他在下雨之前清扫干净所有碍眼的人，躲到了暖和的地方。
那一天的雨只是他的臆想，就像敌人一样。他清醒过来羞愧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，终于还是飞到曾经并肩作战的队友身边。
*
“你是情愿的吗？”Arthur站在圆桌旁问。他们第一次集合在此地，衰颓的韦恩老宅已经装饰一新，吊灯、壁画、波斯地毯都被仔细拂去了尘埃，数码操控台实时监控各地动态，正义大厅放了六张椅子，联盟走上了正轨，随时准备增添新的座位。
会议结束时蝙蝠侠回头看他似乎有话要说，他摇摇头，男人不坚持，就离开了。
Clark故意走的很慢，猜Arthur一定能看出来自己在等他。一别经年，他拥抱天空和陆地，他在水底，他们隔着海平面，没有回避也再没有相遇。他们的结局是潮水降落、笑声消散在风里，虽然遗憾却没有埋怨……然而重逢却是从不美妙的误伤开始。
但Arthur一直对他很好，对此一定不会责怪。这个人的确曾经和他有过最亲密的关系，也对他有相当透彻的了解。
他的确不是的。后颈被制服盖住，齿痕已经愈合，但也无法抹去曾经是在暴力下屈服的记忆。
可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，人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情愿的被外力推行。Clark想起自己第一次被迫学会透视——也是第一次体会惊悚。时钟在转动，而粉笔在黑板上的摩擦声停了，他从笔记上一抬头，就看到了被蛀空的头骨正浮现出两个越来越幽深、黑漆漆的洞。肺叶呼扇，像被刮鳞的鱼拍在砧板上，腮剧烈开合。
覆盖骨架的血肉变淡、变薄，耳边有簌簌作响的杂音，他相信那里一定有一把隐形的剔刀在刮，剥，切割，才把血肉之躯变成了一具白森森、干枯的骷髅。
他到现在也不轻易的透视，惧怕猝不及防见到美丽皮囊下恐怖的内里——被推进国会里的那个轮椅，他根本没想去看，只是爆炸声再次向他证明了，在一切平凡或者不平凡的外表之下，究竟有多少腐坏的肉体、扭曲的心、莫名的敌意、以及处心积虑要致人于死地的陷阱。
“是与不是没那么重要……事实是无法改变的。”他放弃了挣扎。
故乡的湮灭，超能力，omega分化，命定的没有选择，现在他再次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引。Clark觉得他们两人好像被印成了一本书，或许Bruce在他沉睡期间已无数次翻阅，烂熟于心，而自己却只来得及看到外壳。对荒原狼一战之后见面也只有寥寥几次，他其实到现在也不了解男人。但就算分隔一个隧道、两座城市，他会在某一时刻猝不及防的产生一阵悸动，就像被遥远的星体引发的潮汐。
“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是omega。”或许是alpha不肯落下风的好斗让Arthur难以释怀，又像是因Clark对自己遭遇的轻描淡写而怒其不争。
“因为那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。”Clark为那段单纯到一无所知的日子苦笑，他在分手之后才觉醒了属性，随之有更多的，掩藏在陆地与海洋、地球与氪星之间的秘密……
他在切骨的痛苦来袭前赶忙制止了自己胡思乱想，语气尽量温柔，不希望这个他爱过的人察觉到他的任何一点悲伤。“Arthur，可能我那时候太年轻了……我们遇见的太早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遇见不早，现在吗？”男人已经走了过来，就站在他面前，Clark稍稍抬起头，四野寂静，吹拂过的风依旧温柔，只是背后已经不再是当初落在他们从酒馆回家的小路上的月光。
“我已经被标记了。”
“那又怎样？”男人一如既往的用力把他搂住，但像在钳上包裹了一层又一层棉絮而没有丝毫疼痛感。“标记了又能怎么样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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